拉最離譜的郎 做最自娛自樂的同人女

 

陣雨不說謊

來自@冗余寄物柜 的約稿

內容是某天木崎發現烏丸在做爸爸活

含有少量烏→木內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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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南来了,支部的大门把雨声隔绝在外,漂亮的雨伞上淌下大片的水,洇在玄关的地垫上。小南桐绘脱了鞋,飞快地踏进客厅,一边脱外套一边打招呼:礼治,外面雨超级大的!打着伞也淋湿了。女高中生放学后自然还穿着校服,长发和贵族女校的制服下摆黏在一起,脑后那两撮翘起的长发却一如既往地坚挺,径直穿过客厅去换衣服了。木崎礼治在厨房切卷心菜,抬头看了下地板,有一串代表路径的细碎水滴。过了一会,他听到洗衣机震动的声音。

然后,乌丸也来了。比往常的时间稍微迟一点,他在玄关待了一会,才走进客厅来。木崎正忙着炸猪排,油花滋滋地冒着;像是为了不打扰他一样,乌丸把外套挂在衣架上,自己走过来烧水泡茶。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,木崎感到身后一阵凉意,捞出猪排时看过去,只见乌丸浑身湿透,运动服外套脱掉了,只留下一件T恤贴在身上。后者反而泰然自若,只是和他打过招呼就问:小南前辈在浴室里吗?

“是倒是,但是也应该快洗完了吧。倒是你怎么淋成这样?”

“啊,因为伞坏了,今天的风格外地大呢。”

乌丸京介依旧轻描淡写。看得出他拧过衣角,但头发仍贴在头皮上,雨水滴到肩膀又渗到地面,与其说是被淋湿,更像是在河里泡过。木崎沉默地把盘子放在一边,关了火、又擦擦手,才开口:“先换身衣服吧,我找件厚点的给你。”

那还真是多谢。乌丸跟着他上楼,水汽也跟着他上楼,十六岁的男高中生虽说不容易感冒,但也不能放着不管。木崎的衣服在乌丸身上总是松垮,不善言辞的老好人存放几件不是自己尺寸的衣服,在适当的时候送给他,便显得没那么高高在上。换完衣服,便听到走廊上小南的声音在喊:哇,怎么回事?湿哒哒的!

乌丸顶着自己仍湿透的脑袋走出去,被小南着急地推进浴室。木崎关了门,说我来收拾吧,猪排已经炸好了。小南便下楼去,客厅里传来盘子碰撞的声音,宇佐美似乎也去到客厅,他听到她们交谈。水痕长长地、从他的房门口一直延伸到玄关。他拿着拖把细细地擦,逆着乌丸来时的路。对,关于乌丸,他有些话想说;但他总是话不多、总是用简洁的方式沟通,这使他受人欢迎,也使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。乌丸京介和往常同样,在打工结束后来到玉狛支部,没有任何异常,也没人看得出异常。正因如此他才苦恼。他走过了客厅,拖把吸过雨水,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,玄关处斜靠着一把伞,便利店里随处可见的、最便宜的透明雨伞,伞骨朝着不该在的方向扭去。他蹲下来看,这便宜的细弱的塑料支架已经彻底折断,如骨头的关节朝着错位生长。自然能用胶带粘回去,但是……

他撑开那把伞,大滩的水飞溅而下。折断的不止一处,这样的伞本就不该卷入强风。木崎礼治清理完玄关的地面,再次经过客厅时,他问:宇佐美,工具箱还放在原处吗?

 

快进入梅雨季,空气潮湿得更频繁,阳台的衣服也常常晾不干,因此他格外担忧乌丸,年轻的男孩刚刚加入玉狛支部,家庭财政并不乐观。乌丸京介只是回答:没关系的,洗衣房里也有烘干机。烘干机一次要三百日元,洗衣服要两百日元。木崎在心里默默地计算:一家人的衣服烘起来没那么容易吧。

显而易见,乌丸也在打很多工,因此他毫无时间享受自己的课后和青春。出于顾虑,他前去咨询乌丸的前队友,反过来得到宽慰:别太担心,那家伙能干着呢。最终他找机会与本人谈话,乌丸京介神色平和:就当是每天都不同的社团活动,也挺开心的。

这话他之前说过。木崎礼治刷碗时在脑内琢磨该如何开口,还没想出结果,水池就已经变得很干净。因洗澡迟来的乌丸吃完了超大份的炸猪排,拿着盘子走过来。得说点什么。老好人队长冲干净了盘子,脱口而出一句:京介,我有事要和你说。

“诶,要和鸟丸说什么?”

“…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”

诶——小南桐绘坐在沙发上满脸不信。不信也没办法,木崎礼治并不擅长说谎,但心胸宽广的女高中生不会精明到揭穿。宇佐美坐在沙发上看着平板电脑,也只是微笑着并不插嘴。玉狛支部的优点便在此:像家人一样包容着各自的个性,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。

……搞砸了。但好像又不是,这样直截了当反而最符合他的风格。乌丸有点疑惑,但还是点头。颈上挂着的毛巾又擦了擦头发,把余下的湿气再沾去些。他固然疑惑,但是也没有问出口,在木崎擦完手、摘下围裙之后,还和刚刚同样,慢慢走上了楼梯。洗衣机的震动声从尽头处的浴室里传来,走廊上的水渍已蒸发散去,只有赤脚踩在上面时才感觉得到微微的黏。过一会就会好了,过一会就会全干。乌丸京介走进房间里,门关上了。

“抱歉啊京介,突然说有事要谈。”

“没事。礼治先生想谈什么?”

乌丸看着木崎挠头,有点困惑地坐在椅子上。在等待开口的期间,他顺着木崎的指向坐在了床边,坐下之后他发现这张床很硬,几乎和榻榻米相同;床头边的地板上还放着哑铃。不愧是礼治先生……头发还有点潮,凉丝丝地垂在耳朵上,窗外的雨还没停,风震得窗户也轻声作响。他自己家的窗子要更脆弱,房龄许久的和式屋里遇到这样的大雨需要用锁扣把窗户锁住,不然就会有整日整夜的窗框摇晃震动声。似乎是想好怎么开口了,木崎的咳嗽声把他拉回眼前。

“京介,你现在在打几份工?”

“诶?我没数过。”

他稍微心算了一下:送报纸、便利店夜班、收银员、家庭餐厅、超市促销员、酒吧后厨……数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声音传来:“啊,不是说那些。”

木崎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。“我是说,你有没有在做一些……不太好的打工。”

乌丸京介是聪明的人,不可能听不出他在说什么。木崎礼治既是他的队长,又是他的师父,一个正直又善良的年长者,自然有权利问他这样的问题。

“虽然并不是很频繁。”他神色如常,“我会在小酒吧陪客人聊天,以及做爸爸活。”

怎么说呢。虽然是预想中的答案,但听到乌丸这样坦率地说出来,木崎礼治还是觉得头像被重拳打了一样一阵阵地晕。他说不出话来,捏着眉心叹气。乌丸因他的反应停顿了一下,声音放轻了些,得出了结论:“原来礼治先生是想和我谈这个。”

 

乌丸家的经济状况并不好,甚至可以说是糟糕,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在一众弟妹尚无直立行走能力时,长子就已经在早起并送报纸。乌丸京介作为自己的价值被家庭挤压得所剩无几,即使如此他觉得也没什么,本就是你情我愿。他爱自己的家人,所以和弟弟们一起挤在榻榻米上入睡也毫无怨言。他天生便表情淡薄,又长了一张清秀的脸,受欢迎像是理所应当。每年的情人节他都收到不少巧克力,有手制也有量产装;伴随人情而来的是本命,他站在告白者的对面礼仪周正地拒绝,但第二年照常收到巧克力。有些女孩勇敢些,在拒绝后仍将巧克力递到他手里,并问:能告诉我理由吗?

理由——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,没有感觉这四个字太不礼貌,因此他把其他答案搬出来:我不能光为了自己活,因为我还要养家。有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太狡猾,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幌子,末了还能赚到些尊敬和友爱。但说的话又都是事实,小小的谎言对于他的生活而言也是调味剂。乌丸家的长子活得平淡,少许的疑问和纠结被生活盖去。休息日白天他照常在超市打工,晚间促销时段的商品印在宣传单上,他站在门外分发。有人向他搭话,他本以为是问路,抬头一看却是一位面相柔和的女性,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。自动门在他身后开了又关,他眨着眼睛,对方身上穿着西装,像是工作族,又流露出并不忙碌的气场。

“请问您有什么事?”

“抱歉打扰你工作了。”女性微笑着,声音十分温柔,“我是边境的相关人员,想和店长商量在这里设立一个临时的宣传角。可以帮我叫一下店长吗?”

女性向他递来了名片。他手里还拿着特价宣传单,出于礼貌,他也递过去一份。她笑着接过去,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:“谢谢,其实我经常来这里买食材呢。”

他有点发愣,但随即反应过来,转身进店喊来了店长。女性随后便走进了店里,阳帽把太阳遮去了大半,但依旧有些晃眼。行人逐渐变少,他垂下胳膊,看着手里的名片:「边境防卫机关玉狛支部 工程师 林藤由莉」。

名为林藤由莉的女性很快便又走了出来,从她的表情上很难判断结果。那会他已经发完传单,在人流量较少的时段进行货物补充工作。她似乎是在寻找他,鞋跟的声音袅袅前来,隔着货架和薯片袋子,他看到她的双眼,还和刚刚一样温柔地注视着他,随后她走过来,将手里的传单递过去。

“并不是勉强你哦。”她说:“但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,边境随时欢迎你。这是你自己的选择。”

自己的选择。他接下了边境招募用的传单,上面写着联系方式和具体地址——但就算不写,边境的基地也能一眼就看到。休息时间时,他再次凝视那张宣传单,上面印着的人大概比他大一些,但不会年长太多。边境里也有这样的人啊。传单收起来了,他起身去寻找店长,询问边境的人是否还会再来。

家人听说他要加入边境,多少表示反对和担忧。毕竟是危险的工作,并不只是脑袋一热就能决定去做的事情。没关系的。处在生长期让他小腿抽筋,但他绷着脚背、站在餐桌前看着父母与弟妹们:不会有危险的。—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

那时候乌丸京介十三岁,他第一次作为自己做出决定。是因为想成为英雄?想获得保护家人的能力?想多赚一份钱?想从日常生活里脱离?大概都有吧。躺在榻榻米上,弟弟们已经睡着;他盯着吊灯的拉线,直到窗外传来鸟鸣才沉沉闭眼。

如他所想,边境内是一个与日常生活完全相反的特别世界。他很快升上正式队员,被拉拢入队,在排位战中自己的能力远超想象。这一切都与他所经历过的日常大相径庭。不去边境报道的日子里,他照常上学、打工、回到家里睡在榻榻米上。一切都太过割裂,他睡不着时,便坐在窗边看外面的月亮。房顶和树遮住了天,不怎么漂亮的夜景让他久久地发呆,直到弟弟起夜他才回过神来、再次睡下。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总是出乎自己意料,过了半年他便习惯了,边境也成了日常的一部分。

——回忆有点扯得太长了,换作往常,他几乎不会花时间在回忆上。礼治先生还坐在对面,满面愁容、又像是有点恼火,连带着身上的肌肉也显得忧虑。木崎礼治问他: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可以告诉我吗?

他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小酒吧的老板是打工的酒店常客,送货过去时老板随口提了一句还缺一个打杂工的,他想也不想——有点形成习惯了——就问:大概的工作时间段是什么?随后就顺其自然,虽然未成年,但微妙地进入了夜晚的世界。虽说如此也只是洗洗盘子和撤下客人的酒杯,偶尔和客人聊天。旖旎的音乐和昏暗的暖色灯光形成一层面纱,面纱揭开时,他又成了在车站前等红绿灯的高中生。实在是太顺其自然了,他现在想来也这么觉得:他只是提着店长送的午饭,在前往支部的路上;而在小酒吧见过的某位客人正巧走过来,打量他片刻后便开口问:你现在有时间吗?

“差不多在转到支部来的时候吧。”他如实回答。

一声短却沉重的叹气。他猜木崎会让他别再做这样的事,或者像模像样地训他几句。毕竟是礼治先生,他想。

 

木崎礼治人生里第一次遇见这种问题。他出生成长的家庭健康安定,虽然并不是富人之家,倒也不缺吃穿。父亲是消防员,从他小时便带着他晨跑夜跑,休息在家时也会一起运动;母亲教育他行为正直并心怀正义,在晚餐时端上厚厚的汉堡排。进入边境时也正值年少,十几岁的正义感和精力终于找到地方存放。即使经历了许多死,他也始终是原初的木崎礼治,不曾进入夜晚、也不曾与社会的背面相行。

他找不到什么话来劝乌丸别再做这种事了。在他的观念里,出卖身体理所当然是堕落,十六岁的孩子不该与这个词沾边。窗外雨还没停,雨点打在玻璃上很吵,但也正好填充这段尴尬。发现京介在涉足一些隐晦的打工时也同样是雨天,他从大学前往支部,隔着雨幕和昏沉的天,一个熟悉的脑袋从出租车上下来,撑开那把塑料制的透明雨伞,并没有发现他。在他向前走过几步、只看到并不认识的中年男性身影时,出租车迅速地关上门开走了,留下伞面上的敲击声和寂静的疑惑。京介自然不会乘出租车,那么是学校的老师或打工场所的熟人吗?他想到自己隐约瞄到的男人样貌,又将这些犹豫地否决:那身西装并不像是会和京介普通地产生联系的样式。

回到支部,那把透明雨伞插在伞架中,积水汇成灰暗的小湖泊。他拿了拖把,将玄关擦干净。由莉小姐从客厅走来:礼治,先擦擦头发吧。

肌肉男子的脑子顿时被混乱占据,雨带来的潮湿被挤到一边。用毛巾擦了脸之后他满脸傻笑地走进客厅,乌丸正在喝热茶,见了他便打个招呼。晚饭是小南负责,仿佛一切如常,大家围在餐桌旁吃过晚饭,去执行巡夜任务,天亮时返回支部、简短地睡一觉。睡醒下楼后,由莉小姐在厨房煮味增汤,他去帮忙端碗,憋了一夜的疑惑和心跳加速让他动作失衡,结果就是被锅边烫到手指。

“怎么了,礼治?你好像有心事。”

由莉小姐为他上药。烫伤膏被棉签裹着在皮肤上滚动,疼里带着痒。即使暗恋多年的对象就近在咫尺,木崎礼治仍没有失去理智。男子汉的榜样!……但此刻他只是觉得这不成型的推测不应该四处传播,尤其是不该告诉支部的任何人。没事的,由莉小姐。他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商量:就是有点困。

“是吗?那真是辛苦……有时间就补补觉吧。”

她只是笑笑,收起了医药箱。他站起身来,发现京介站在楼梯不远处,像是刚睡醒。京介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刚刚离开的由莉小姐,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——啊。木崎礼治此时意识到:自己刚刚说了显而易见的谎话。京介朝他问好,匆匆喝了点汤就走了。谁也没有追究他说的话,这让他加倍地思考,自己是否真的该这样做。

现在看来确实是应该这样做。谎言固然不好,他想,但就这样放任京介下去更糟。

“抱歉,京介。”

他看着乌丸,诚实地把心中所想讲出来。后者波澜不惊的脸上泛起神奇的涟漪,好似面前的事情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一般,大睁着眼睛。“诶、怎么……”

“我没有这个权利对你说‘别再做了’,就算我比你年长又是你的师父;现在我是作为同伴和队友说这些,所以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!无论你是因为什么理由,能赚钱也好其他原因也好,那都是在出卖你作为人类的自尊——可能在你看来这是说教,是说教也罢。就当我在对你说教吧,京介,我把你当成同伴和家人,站在这个角度上我一定要说!多考虑一下吧,你还很年轻,未来有很多选择,不要在这个时候就迈进夜晚的世界。”

这话是凭着气势说完的。床边坐着的人垂着眼睛思考,穿着T恤的肩膀上仍有小片的洇渍,粘连小小圆形如雨下的水坑,等待黑色的发尾放晴。他深呼吸两次,见京介抬起头来,眉毛扒在眼皮上、形成一张难以言喻地不爽快的脸。

“礼治先生,其实爸爸活也不是一定要发生什么,很多时候仅仅只是找个人聊天、一起吃饭。不过你说的是,自尊……我以前几乎没想过这个呢。”

不知为何,京介的表情突然又恢复了,只能从他脸上看出微妙的纠结。

“而且礼治先生是把我当成家人的吗?”

“是啊。毕竟支部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相处很久了,该说是自然形成的氛围还是什么,大家应该也都是这样看你的吧。”

“……这样吗。”

京介脸上仍有隐约的未释怀感,一闪而过后便再也不见了。木崎看着他的眼睛,那对棕色的眼睛眨了眨,真诚地回看着他。“不,是该说抱歉,让你费心了。”

“没什么。说起来京介,你今晚要住在支部吗?”

“本来有这个打算的,但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想起明早还有送报纸的打工。”乌丸伸手摸了下还潮湿着打卷的头发,“看来还是需要回家去,如果雨再小一点就好了。”

“我明早开车送你回去也可以。”

木崎说着,起身掀开窗帘。雨还没停。乌丸想了想,还是谢绝他的好意,毕竟送报纸要起得很早,而回家去也更近。木崎点点头,说那我送你回去——你的伞坏了吧?

 

小南今夜住在支部。洗好的衣服已经烘干,她贴心地拿出来挂在衣帽架上。乌丸吹干了头发,穿上自己的外套,热量还残留少许,身体也因此放松。那两撮鸟羽似的长发仍精神地翘着,从他们身边穿过,走上楼梯,什么也没有问。过了一会,小南又跑来,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把伞,虽然是颇为少女趣味的雨伞——乌丸说了谢谢,就接下,注视上面的花纹,不知叫什么的动物吉祥物正朝他含情脉脉。

“好久以前买的,放在这里都忘记了,也是正好。”她摆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,“你的伞坏了吧?”

“是这样。小南前辈,你真是贴心呢。”

“嘛,谁叫我是好人呢。”

被感谢让她表现出了一点不好意思。木崎出了门,车子还需要发动;他站在玄关,红色的折叠伞在手心里卷着,他伸手去拿那把立在伞架旁边、裹着胶带的透明雨伞。玄关没开灯,客厅的光线变成拉长的梯形伸向换鞋处,但只是为了看到手边的东西也足够了。小南看不清他的脸,只听见他开口说:“小南前辈,你知道吗?其实我们是亲戚。”

“诶?……诶?”

“礼治先生告诉我的,其实我和他也是亲戚呢。”

“诶、不会吧?那我们队岂不是成了一家人?虽然现在也差不多……”

“对不起,骗你的。”

被小南打了几拳之后,他得以被放行。折叠伞撑开,他快步跑上木崎的厢型车。强风推着他收起伞,雨点如细密的针脚落在他小腿和后背上。他说:刚刚捉弄了一下小南前辈。木崎对此只是稍作叹气,便发动车子。雨点以根本不打算停的势头打在挡风玻璃上,电台里的夜间主持人以清爽的声音播报:连日的阵雨之后,明日终于预计全天放晴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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